【红色组】初恋记
预警：苏露异体，而且是父子。
伊万从gao///chao后的失重感里回过神，就从床头抽了几张纸清理了自己沾了jing////ye的手和被单。zi////wei后的放空让他疲劳下来，他平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等待睡眠的来临。隔壁房间还是隐隐约约有huan////ai的声音传来，伊利亚再克制也是三四十的正常男人，在伊万十五岁之后，偶尔会带人回来，他的床///ban通常都是年长成熟的类型，沉默而热情，为了不打扰到伊万休息，他们只在临近gao////chao时耳语，用来夸奖和鼓励对方。但是伊万总是特别注意那些暧昧轻微的响动，他总用这些零碎的氛围去幻想自己和王耀zuo////ai的场景，并以此zi////wei。
第二天早上伊万走出房门，伊利亚正在送走自己的床/ban，他们站在门口接吻说笑，那是一个体态修长很有礼貌的男人，留棕色的长发，矮伊利亚半头，看起来很正经，很难想象他在伊利亚身上或者身下满脸通红的样子。他率先看见了伊万，就立刻害羞地推开伊利亚。伊万没多说什么，只是识趣地别开眼睛走进了洗手间开始刷牙。过了一会儿伊利亚也走进来，开始洗漱。
没有刷牙就亲嘴吗。伊万看着镜子里的父亲，心里暗暗地想。他低头吐出一口泡沫，又把牙刷塞进了嘴里。
“稍微快一点，把牛奶和面包带在路上吃。”伊利亚把手从一旁伸过来接了一点水随意地抹了一下脸，他的声音很平静，一点也没有被儿子撞破情/事后的尴尬。“送完你我还要去值班。”
伊万低下眼轻轻答应了一声。等他出去的时候，伊利亚已经拿着车钥匙在穿鞋，早餐也已经打包好放在桌上，伊万背上书包，提起了保温袋，他的心情大好，他一点都不排斥上学，因为王耀在那，每天上学是他最开心的时候，周末的假期前的分别最难熬。王耀是他的同桌，也是他在校唯一的好朋友，是个留长发的中国人。王耀总是很大胆很活泼，他有很多朋友，但是他选择了伊万做最好的那个，他在伊万受欺凌和排挤的时候出头，他的美丽和能量让伊万感到神奇，明明看起来很需要保护，但又十分勇敢。
“万尼亚是我见过最好骗的人。”王耀一边吃午饭一边笑着对他说。“好像五六岁的小孩子一样。”
伊万总是分不清这是夸奖还是嘲笑，他只是呆呆愣愣地听完王耀的话，然后和王耀一起笑一笑。王耀的笑容使他留恋，一举一动都会影响伊万一整天的心情，他从半年前开始发现自己的感情，他在she////jing完后的空白想象里看到了王耀的脸。他爱上王耀了，这将是他的初恋。他为此苦恼，因为这使他对王耀的依赖加深，他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掩饰那些喷薄而出的感情，没人教过他，伊利亚总是草草略过这方面的事，事实上他自己应该也不懂，因为除了赚钱和打架，伊利亚在调////情方面好像个白痴。王耀似懂非懂的接受着伊万的爱，他从没有拒绝过，也从没有在伊万的试探下给过他肯定的答案，过于直白的地方他直接略过，伊万也不敢多问，他总是被王耀牵着鼻子走，他也习惯这样了。
伊利亚把伊万送到了校门口，伊万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的时候，王耀的脸出现在了车窗上。伊万抱着书包在副驾驶上，脸一下烧起来。
“嗨，伊万。”王耀停下自行车，热情地打了招呼，他的视线停留到了驾驶室。“哥哥好。”
“你好，”伊利亚礼貌地点了点头。“我是伊万的父亲。”
“看不出来。”王耀故作惊讶地说。“我还以为是大伊万几岁的哥哥，你看起来很年轻。”
“谢谢。”伊利亚上下打量了一下王耀，就冷淡地转过头。“好了，伊万，下车和你的朋友去上课吧。
上课的时候，伊万收到了王耀的小字条。
-你爸爸长得真帅！和你长得好像。
伊万悄悄地看了王耀一眼，发现对方也在看他，王耀挤眉弄眼地催促他快点回复。但是伊万下笔了好几次总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遵从本心，他似乎有些不高兴。可他又不知道怎么对王耀撒谎，在掩饰和扯谎方面，伊万总是有些弱势。
-父亲他总是魅力很大。
王耀看完字条后就随手塞进了文具盒，他对伊万眨了眨眼，没有再多说什么。伊万也很快忘记了这件事情，王耀依旧和他同出同进，一起吃饭写作业，伊利亚最近似乎很忙，那个礼拜也没有再送过伊万上学，他就自己骑着自行车，在路上也会碰见王耀，王耀偶尔问起他的爸爸，偶尔也不问。周五吃完午饭后，伊万和王耀就要放假分开了。
“我最讨厌这个时候了。”伊万站在校门口说。“我们又有两天见不到面。”
王耀听到伊万的抱怨，就拉着自己的书包带子笑。“为什么，其实我可以去你家玩啊。”
“真的吗？”伊万有些兴奋。
“当然啦。”王耀回答。“明天我可以去你家啊，反正我家也没人。”
伊万波澜不惊地答应下来，却心如擂鼓。他无数次想象把王耀带回家的场景，就像伊利亚领着他那些美貌温柔的情人一样，一起吃一顿晚饭，然后静静的开始做i。伊万从六点就开始在厕所鼓捣，他细心地刮了胡子，用洗面奶洗了脸，学着伊利亚的样子，用发胶向后抹头发，然后反反复复的照镜子。伊利亚进来上了个厕所，他一边拉下裤链放水一边转过头看着正在打扮的伊万。他感觉到很好笑，但是又不忍心戳破伊万难得获得的兴致。
“那孩子要来吗？”伊利亚在淋浴间里洗了手。“上次在校门口碰见的那个。”
伊万紧张地抿了抿嘴。“嗯。”
“是个不错的姑娘家。”伊利亚说。
“不。”伊万看着伊利亚。“父亲，王耀他是一个男生。”
伊利亚看起来有点惊讶，但是也没有继续问什么，只是大方地道了歉，然后走回了自己房间。伊万的喜恶总是像浮在水面的油水一样清澈明显，这也是从小到大第一次，伊万提出要把同学带回家，他可以看得出伊万很喜欢王耀，所以想当然的把王耀看作女生。而且王耀看起来实在太瘦弱了，个子娇小，人也不胖，站在相对于同龄人来说更高大的伊万身边就像只刚出生的羊羔一样不堪一击。
上午十点左右，王耀如约来了，敲门声想起的一瞬间，伊万就迎了出去。他尽量在王耀面前仰起头，想让王耀看到今天，他认为自己最清爽的样子。王耀的脸冻得透出粉色，他拽下了自己的毛线帽，一边搓着自己冻僵的鼻子，一边走进了玄关。
“嗨，伊万。”王耀低着头招呼道。伊万还是堵在他面前不动，王耀奇怪地抬起头，立刻注意到了伊万看起来油乎乎，又好像精心打理过的头发。王耀大笑着，伸出手用力抓乱了伊万的准备了很久的发型。“你这个样子，好蠢，好可爱，是你爸爸给你做的吗？”
“不是，”伊万一下子吃了瘪，有些失落地说。“是我自己做的。”
王耀停了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转开目光，伊万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新的棉拖鞋给王耀换。伊利亚也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你好。”王耀脱下了自己外套，露出穿在里面的打底衫，他欣喜地向伊利亚打着招呼。“你们家的暖气真热啊。”
伊利亚客气地点了点头。“我去买一些东西回来，做中午饭。”
等伊利亚出门了，王耀和伊万就并排坐在地毯上，伊万有些拘谨地抱着自己的膝盖，他其实想靠在王耀身上，但却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自然的舒展开。他偷偷地瞄着王耀，他看得很仔细又绝不会让对方发现，因为偷看王耀应该是他除了吃饭睡觉最熟练的事了，伊万在学校的时候无时无刻不在反复练习这件事，他知道王耀有时会在上课的时候打瞌睡，笔在空白的本子上乱画，有时候直着眼睛咬着笔头发呆，他不知道王耀在想什么，但是他感觉很开心，开心又廉价又简单，就是看见王耀就觉得开心。
“没想到你爸爸还会做饭。”王耀靠过来了一些，把肩膀挨在伊万的身边，他总是不介意和伊万亲密，虽然后者总是脸颊爆红地低头，但是王耀觉得这样很可爱。“他看起来不像是会做家事的人，我总以为是你在照顾爸爸。”
伊万为难地点了点头。“但父亲的厨艺十分一般。”
王耀大笑着拍了拍伊万的后背。“我就喜欢吃那样一般的菜，那种太好吃的总让人怀疑是外卖。“
中午伊利亚只随便做了一些蘑菇饭，不太好看的卖相，整锅饭都看起来干巴巴的。伊万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知道王耀的厨艺很好，而且他总是想给王耀一些更营养的东西，王耀看起来太瘦了，裹在冬天的羽绒服里像是一颗抽芽的小葱。炒饭果然很一般，但是王耀很捧场，不仅没有嫌弃，反而吃了很多。
“谢谢。”王耀满意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吃的很饱。”
“看不出来，其实你的饭量不小。”伊利亚放下勺子，难得地搭腔道。“你看起来很瘦，但是这个并不好吃，你都能吃不少。”
“还好吧。”王耀盯着眼前的空盘子，一脸真诚地说。“我觉得味道不错。”
伊利亚轻轻地哼了一声，有些愉悦，他的厨艺是从没被人夸奖过的，在这种生活方面伊利亚总是草草应付，他没有空钻研也从不关心孩子喜欢吃什么，伊万小的时候总是不肯吃他做的饭，又哭又闹又不服打，伊利亚忙得要命，说了两句也懒得管下去，伊万饿急了只能靠冬妮娅送来的一些派和饼干填肚子，吃多了甜食，伊万的乳牙也有很多在自然脱落前就坏掉了，后来长了新牙，伊利亚就再也没有让伊万碰过太多的糖，也不许冬妮娅再对他纵容下去。
软弱的人才会让自己身上最坚硬的地方腐烂。
这个饭伊利亚自己也吃了，他对自己的厨艺也有一个基本了解，虽然没有到难以下咽的地步，但是绝对是让人填饱了肚子就绝不想吃第二口的味道。王耀却好像吃得很香很喜欢，伊利亚觉得很有趣很好笑，忍不住和王耀多搭了几句话。伊利亚留意着伊万的反应，但伊万静静地坐着，听到王耀夸赞伊利亚的厨艺也没什么表情，只是不安地挠了挠自己的头发。王耀像个定时炸弹一样留在伊万身边，两个人无论从性格还是外貌上都是截然相反的类型。明明两个人在各做各的事，伊万的眼睛却没有一秒钟离开过王耀，两道目光像是聚光灯，焦点永远汇聚在王耀的身上。年轻的心动像一团明艳的火，既然伊利亚察觉得到，王耀也不可能不知道伊万对他的迷恋。
王耀一直呆到晚上才离开，伊万把他送到公交车站。路上只有一些零零散散的货运车了，那些车在空荡荡的路上鸣笛，王耀坐在车站的长凳上小声地哼歌，伊万就站在他身边发呆，冷寂的冬夜里，王耀的歌声有一搭没一搭，断断续续，听不出音调的声音落进伊万的耳朵里都让他感觉沉醉。
此后王耀就经常来作客，几乎每个周末都要来，泡到很晚才回去，周五伊利亚去接伊万放学的时候也会顺带把王耀接走。
“我有点晕车。”王耀站在车前小声地和伊万说。“我可以坐在前面吗？”
伊万正想抬头和父亲商量，伊利亚就从容地帮王耀拉开了副驾驶的门。“上来吧。”
王耀一边道谢，一边钻进了副驾驶，他的动作很轻快，看起来很开心，伊万站在原地有些尴尬。这种气氛延续了一整个车程，伊利亚和王耀坐在前面似乎聊得很投机，伊利亚还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几块巧克力糖递给王耀。伊万抱着书包，靠在窗边，那个角度可以看见王耀的一点点脸，王耀转过来和伊利亚说话的时候还可以看见他的表情，王耀笑得很开心，伊利亚也很轻松的样子。父亲的说笑声让他有些恍惚，伊万很少见伊利亚的笑容，尽管他也不在乎。伊万还小的时候，除了换尿布和喂奶，伊利亚几乎没有抱过他，也没有给他买过零食和玩具，没会走路的时候他就在冰凉的地砖上爬，会走路之后他就自己摇摇晃晃地走，他做了好事伊利亚从不夸奖，做了坏事就是一顿惩罚。父亲对伊万好像没什么爱，伊利亚在他眼里总是威严而可怕的，酗酒之后伊利亚总是坐在凳子上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伊万就拿着玩具坐他脚边沉默安静的玩，童年的那些玩具都是冬妮娅送来的，她还算疼爱伊万，但是实在是手艺不精，那是一些亲手缝的毛绒玩偶，丑陋的拼接布料像是总是把粗糙的布偶变得更加扭曲。伊万起初不敢抱着这些东西睡觉，虽然他已经习惯了，但是还是在半夜突然看到的时候被吓得清醒，但是他过于孤单了，没有孩子愿意和不善言辞的伊万玩，孩子间的排斥和欺凌让伊万伤心，他只能试着去和这些东西相处说话。伊利亚虽然不关心他，但是还是维持着最基础的照料，年轻的伊利亚没有任何照顾孩子的经验，他猝不及防地接受了伊万，然后陷入被牵绊的生活里，他试着下厨做饭，在半夜起来冲泡奶粉，也没有带任何情ren长期在家居住，伊万来到他身边后，伊利亚就再也没有在外面过夜的经历，很多次的深夜，伊利亚才赶回家，伊万坐在床上流眼泪，他不敢睡觉，但听到脚步声后却要赶紧装睡。童年时期，他几乎不敢在任何时候和伊利亚正面对上眼，怕看见伊利亚嫌弃又厌烦的眼神，伊利亚任何情绪波动和动作都让他感觉到恐惧和压迫，伊万总是习惯逃避伊利亚的视线，尽管是什么错误也没有的时候。长大之后也就渐渐习惯了，在伊万有独立生活能力之后，伊利亚对他的厌恶也随着生活自由度的提高而减少了，他们正常又疏离的相处着，但伊万还是从来不知道，伊利亚的口袋里会放这种廉价的巧克力糖。
王耀吃着那些糖，一路上都没有想起和伊万说话，他的注意力似乎都放到了伊利亚身上，伊万也习惯着这种冷落。王耀在学校里也会和很多朋友打闹玩耍，伊万在这时候也总是一个人坐着，他除了王耀几乎不和任何人保持亲近的关系，从他们被排成同桌的那天起，伊万就已经开始陷落到王耀的感受里去了。王耀开心他就开心，王耀低落他也会跟着沉默起来。伊万的世界像是一个以王耀为中心的银河系，没有爱的世界里，王耀给的那点微不足道的关心像是一块能量巨大的恒星，砸塌了伊万整个生活的平衡。
“你真好。”王耀在一个放学的午后说。“万尼亚总是像我的家人一样照顾我。”
王耀和伊利亚越来越熟络，虽然说不上很亲近，但伊利亚似乎已经习惯了王耀那些有意无意的身体接触，拥抱，触碰，伊利亚作为回应也会在吃饭的时候给王耀布菜。王耀喜欢那种彼此接触的动作，在第一次跳高破纪录的时候，他开心地扑到了伊万怀里，伊万站在领奖台旁稳稳地接住他，却不敢收紧手臂。那次拥抱持续了很久，王耀身上柑橘味的洗衣液味，像是一只手捂住了伊万的口鼻，他几乎要被这种幸福的味道击晕。伊万夜里辗转难眠时，就在日记里写道。
-我快要爱上他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很庆幸他能够天天在我身边，但是他的出现又让我很惘然，因为他近在眼前，而我得不到的痛苦像蓬松的棉花一样温柔地堵满我的心。
伊万总是心甘情愿地跟在王耀身后，无论王耀相处的是谁，他都愿意给出一点微不足道的好处，即使是毫无感情但有血缘的父亲，他也毫不犹豫地拱手相让。他总以为王耀是因为没有父母，才会和伊利亚越走越近，再者他看见王耀笑，也觉得很欣慰。王耀总在一些落寞的午后，向他倾诉那些没有家人的痛苦，那些寂寥围绕着他，把那些开朗的乐观的称的更加可怜，伊万总是很在乎那些经历给王耀带来的高压痛苦，王耀在他心里像是一只极度需要保护，脱离了种群，又脖颈脆弱的幼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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